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抚矿一负责人:“我是当地最大的丐帮帮主”
去年和今年春节前,《经济参考报》记者曾两次来到王秀杰家,看到房子孤零零地立在一个土坡上,屋内透风寒冷。“没有暖气,脚冻得像猫咬,晚上睡觉要戴上厚棉帽子。”说着说着,和王秀杰相依为命的70多岁的老母亲痛哭流涕。
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一些国有企业为安置回城知青和职工子女就业,兴办了一批附属集体企业(简称厂办大集体),主要面向主办国企提供配套产品或劳务服务。随着国企改革和市场经济的发展,这些厂办大集体因机制不活、人员富余、市场竞争力弱等问题大量停产,大批职工下岗。
按照相关法律规定,企业应和下岗职工解除劳动关系,给经济补偿,并履行社会保险缴费义务,纳入社会保障体系。
辽宁老工业基地转型的振兴进程中,重点对国企改革实施了一系列政策措施,约180万名国企下岗职工实现基本生活保障向失业保险并轨,纳入社会保障体系和再就业工程。但涉及数十万下岗职工的厂办大集体问题,一直未能根本破解。
“集体企业无力给解除劳动关系的职工发放经济补偿金,还多年欠缴养老、医疗保险费,职工到了退休年龄无法获得养老金,有病没钱看,生活长期陷入困境,这日子真是难啊!”抚顺矿区集体企业一位负责人接受《经济参考报》记者采访时无奈地说,“我应当算作当地最大的‘丐帮帮主’,要到各处化缘要钱、要物,帮助困难职工维持生活。”
在各级政府的努力下,袁宝福一家纳入低保,但全家每月六七百元的低保金仍不能根本解决问题:每月买煤气罐需要80多元,儿子上学来回坐公交车、中午吃饭要300多元,每学期2200元学费可减免1700元,自己还要承担500元,再扣掉水、电、采暖费支出,全家剩下的吃饭钱已是紧巴巴了;更重要的是,看病无医保,退休无养老金。
《经济参考报》记者调查了解到,辽宁厂办大集体主要集中在抚矿附企、鞍钢附企、阜矿多种经营公司等企业,总人数约20万人,是全省居住最集中、人数最多、生活最困难的一个群体。这些企业经营极度困难,拖欠下岗职工社会保险费及工资等各项内债,其中以抚矿集体企业情况最为严重。
由于职工养老保险费被拖欠,许多集体企业职工到了退休年龄无法领取养老金,生活日益艰难。为了获得养老金,职工被迫东挪西借,除了补交个人缴费部分,还要缴纳本应由企业承担的那部分保费,有人甚至要替企业垫交保费近2万元,他们要将养老金卡交给债主,逐月扣钱还债,一般要经过两年时间还完债务,自己才能领到养老金。
抚矿集体企业局副局长石英说:“到2010年末,集体企业职工替企业垫付的保费1.9亿多元,这些钱都是他们投亲靠友借来的,巨额债务压在他们身上,生活更是雪上加霜,今后5年还有上万人退休,解决困难职工的养老保险日益紧迫!”
《经济参考报》记者采访中了解到,抚矿集体企业建筑公司1700多名职工全部下岗,公司只剩几名留守人员。女职工王秀杰因车祸双腿瘫痪,与母亲两个人住在一处简易棚里长达十几年,每月靠500多元的低保金维持生活。去年和今年春节前,记者曾两次来到王秀杰家,看到房子孤零零地立在一个土坡上,屋内透风寒冷。“没有暖气,脚冻得像猫咬,晚上睡觉要戴上厚棉帽子。”说着说着,和王秀杰相依为命的70多岁的老母亲痛哭流涕。
袁宝福打开假肢上端,一些零部件已开裂。他告诉记者:“假肢正常应该2年一换,但换一个假肢需要一两万元,我哪有钱换啊,已有六七年没换了。”因拖欠医疗保险和工伤保险费,抚矿集体企业3万多名下岗职工基本没有医疗保障。
长年与下岗职工打交道的基层干部告诉《经济参考报》记者,因为没钱治病,很多职工小病拖成大病,因病致贫现象愈来愈突出。据鞍钢附企统计,下岗职工中患有肿瘤、脑血栓、心脏病等大病患者达6100多人,占职工总数的6%以上。据了解,鞍钢、抚矿集体企业拖欠下岗职工医药费达五六亿元,下岗职工平均死亡年龄向低龄化发展。
记者了解到,虽然辽宁省市各级政府部门多方采取临时性救助措施,但有限救助金,对于厂办大集体这一庞大困难群体,仍显杯水车薪。今年春节前,辽宁省政府继续拨给抚矿集体企业250万元救助金,人均才几十元,职工称为“吃饺子钱”。鞍钢附企节前也筹措了500万元救助金,分摊到每个职工头上,也不足百元。
年龄偏大、身体不好,缺乏技能使下岗职工生活困境一直难以得到扭转。鞍钢附企公司办公室主任汤旭东、阜矿多种经营公司副总经理张华告诉《经济参考报》记者,下岗职工中绝大多数是“4050”(指女40岁、男50岁,下同)大龄人员,技能低,体力差,上有老,下有小,许多家庭又都是夫妻双下岗,虽然近年当地政府想方设法安排了一些公益岗位,但还是不能全部解决。
在生活的重压下,厂办大集体下岗职工离婚率上升,精神类疾病人数增加,一家大型厂办集体企业精神类疾病患者多达800多人。
改革成本巨大无钱买单
根据《经济参考报》记者对辽宁厂办大集体长达六年的跟踪调查,资金问题的确是改革成败的关键。因为缺钱,这一问题从2005年试点以来可谓举步维艰,一些地区虽已取得成效,但一些城市进展迟缓。
据辽宁省政府部门一位知情人士透露,目前关于厂办大集体问题相关解决方案已经基本形成,现在最核心的问题是“钱”,政府部门正在千方百计筹集资金。
根据《经济参考报》记者对辽宁厂办大集体长达六年来的跟踪,资金问题的确是改革成败的关键。因为缺钱,这一问题从2005年试点以来可谓举步维艰,一些地区虽已取得成效,但一些城市进展迟缓。
2005年11月《国务院关于同意厂办大集体改革试点工作指导意见的批复》下发,提出争取用3年左右时间,妥善解决东北地区厂办大集体问题,并适时在全国推开。根据记者对抚顺、鞍钢、阜新等厂办大集体的调查发现,改革需要巨额成本,一些城市受困于资金无力大步推进改革。
一项调查显示,辽宁共有厂办大集体1400多户,亏损企业占七成以上,停产、半停产企业占一半以上。厂办集体企业资产质量差,难以为继,很多已是无资产、无经营活动,平均资产负债率高达143%。
截至2010年底,抚顺矿区集体企业局职工总数约6.7万人,其中在岗职工仅3300多人,下岗3.3万人,已退休3万多人。40多个二级公司的166个厂点中,仍有经营活动的仅10来个。抚矿集体企业累计欠缴社会保险费逾17亿元,欠职工医药费、取暖费、工伤职工工资等各种债务9亿多元。阜矿多种经营公司拖欠下岗职工养老保险超过3亿元,鞍钢附企拖欠下岗职工医药费、采暖费等超过8亿元。
抚顺市每年财政一般预算收入仅六七十亿元,而抚矿集体企业改革总成本则需四五十亿元;阜矿多种经营公司已有近2万名职工替企业垫交保费,垫交总额高达3亿元,这些钱都应偿还,加上补偿金等总体改革成本约30多亿元,但阜新作为资源枯竭经济转型城市,财政非常困难,一般预算收入在2009年才突破18亿元。
鞍山市近年加大集体改革力度,为此已投入数亿元资金。会同鞍钢拨出2400万元一次性偿还职工丧葬费、医疗费,通过构建合作医疗体系,解决鞍钢大集体无力缴纳医保费的问题;还为解除劳动关系的职工预先支付5-10年的采暖费,免除2亿元退休职工托管费;对困难家庭实行定期定额救助,对3800名大病职工、8500名特困职工和32850名困难职工给予特别救助。但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,还需要投入大量资金。
如果因为资金问题放慢改革步伐,就会陷入恶性循环,时间拖得越长,职工补偿金等解决成本就越高。
根据改革总体框架,厂办大集体改制、关闭或破产的,要与在职集体职工解除劳动关系,并依法支付经济补偿金;由企业、地方财政和中央财政共同分担改革成本。据鞍山市有关部门测算,鞍钢附企遗留问题每拖一年,解决成本就会增加两三亿元。抚矿集体企业拖欠的养老保险,每年也以四五千万元的速度递增。
阜矿多种经营公司副总经理张华告诉记者,五年前他们根据当时工资基数测算,经济补偿金大约只需七、八亿元,若按现在标准测算,补偿金则要增加约一倍。此外,由此造成的不稳固压力也越来越大。
重点解决生活和社会保障接续难题
抚顺矿区集体企业一位基层干部告诉《经济参考报》记者,他们企业下岗职工平均年龄较大,如果按照文件规定,对距法定退休年龄不足5年或工龄已满30年的职